作者：一打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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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时，他已在房门附近的桌边等了半小时左右。他立刻站了起来，两步迈到门口，打开了锁。
几个月没见的那个人穿得严严实实的，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张小纸条，谢尔盖立刻把他拉进屋里，又关上了门，把二月下旬的寒冷都拒绝在外边。
加兰任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和背包都放在了桌上。“看来没找错。”他边说话，边把一条长长的围脖解下来。谢尔盖上手为他摘下帽子，又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它上面还挂着些许冰晶，搭在臂弯上，就有冷气不动声色地袭来。
他把加兰任脱下来的外套都挂在了衣架上，又走回来，伸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阔别几个月的人。加兰任也回抱了他一下，谢尔盖还是觉得对方身上的毛衣也是凉的，他索性抱着他转了个圈，直接把他推到了暖气附近，又低下头去，在他同样发凉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才慢慢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也胡闹起来了？！”双脚离地转了个个儿的加兰任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低头看向他的膝盖。
“这又没什么，”谢尔盖不以为然，“我已经快要回到训练场上了。”
加兰任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空旷的房间，“这段时间，没人在这照顾你么？”
“妈妈之前在，不过她不喜欢莫斯科的生活。我已经没问题了，她就放心回托木斯克了。”谢尔盖在加兰任面前踱了几步，用语言和行动一起来显示自己确实已经过了手术后不能活动的最初恢复期，可以行动自如了。
“效果还算理想？”加兰任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点，低声问道。
“大夫说比预期的更好，恢复得很快。”谢尔盖舒了口气，“我在做一些简单的复健，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能回去比赛了。”
加兰任点了点头，“很好，不耽误事，但运动时还是要小心。”
“……怎么能说不耽误事呢？今晚中央陆军输了你们十几分啊。”谢尔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的球队习惯单核了，没了我就问题很多。”
“不影响你们进决赛。你看了电视直播？”
“如果不是雪天，医生建议不要外出，我本想去现场的。”谢尔盖撇了撇嘴，想到自己白去留意所有的暂停和休息时段了，主场直播的莫斯科电视台基本都没给加兰任镜头。
他猜想或许有人会因为他的手术耽误了一半的联赛，而在背后戳加兰任的脊梁骨，即使那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申请。他或许该让戈麦尔斯基来为他签“同意”，可尽管那会让加兰任遭受某些非议，他却仍怀着某种无法诉诸与人的私心，非要那个签字的人是加兰任。
“聊聊这场比赛么？”加兰任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叉在一起。
谢尔盖立刻来了精神，他给加兰任找来了纸和笔，又倒了两杯水放在近前，挨着他坐了下来。他们没有录像可看，幸好比赛结束还没超过几小时，他们都还记忆鲜明，在比赛的几个关键节点上有共识，但谢尔盖听着身临其境的加兰任边说边记录下的分析和判断，仍觉得收获不少。
“你们的队伍输在后半场了。”他们聊了近半场比赛的时间，加兰任最后总结道。
“今天您这么毫无保留，”谢尔盖笑着看他，“等决赛我回去了，要赢我们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加兰任耸了耸肩，显然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他们又聊到本场表现不错的中央陆军队新人，加兰任点了点头，“那孩子技术不错，心态还得再磨磨，以后会有发展的。”
“听说他也是列宁格勒青训学校出来的？”谢尔盖盯住了加兰任，察觉到对方无声地叹了口气。
“青训学校出来的孩子多了，斯巴达克队不可能都收下。”
谢尔盖抿了下嘴，别过头去，他在心底谴责着列宁格勒的青训学校和斯巴达克队，它们都不值得他的加兰任这样呕心沥血。可这不是他能插嘴的事情，即使他们已经足够亲近。
“……萨沙是不是有一会不太好？”他停了一会，最后低声问道。
加兰任的神色立刻沉了下去，低下头，身体往前倾了倾。谢尔盖把手落在他的背上，又向他靠了一点，把加兰任拉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情况不如之前打欧洲杯时……但已经比美国专家预测的好多了。”加兰任把双手覆在面上，“他还想多打点球，我就多换了他几次。”
谢尔盖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紧了加兰任，他能从直播中看出些端倪，为此而心情沉重，可那根本没法和加兰任比。从上次集训开始直到现在，他们的关系改变了很多，可他却还是没法安慰他。
一会之后，他身边的人慢慢放松了肩膀，又移开了手，甚至还无可奈何地微笑了一下：“比赛一散，那小子就不知道和伊万去哪儿混了。要是敢喝酒，明天我饶不了他。”
谢尔盖也跟着摇头笑了笑，他有所悟地看了一眼衣架上那条长得实诚的围脖，“……伊万送您的？”他伸手指了指它。
加兰任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嗯，”他的笑容微微扩大了一点，这一次有些真实的感觉了，“说是他自己织的。”
谢尔盖目光闪烁了一下，“等我归队的时候，也要朝他要一条，”他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加兰任的神情，“得和这条一样长，用同一种线、同一个针脚。”
这一次加兰任真的笑出声来，而后摇了摇头，“你可别欺负他了……而且，不要那么张扬。”
谢尔盖不回答他，只专注地看着加兰任，看这个被他逗出来的笑容，看他眼角边加深了些的细纹。加兰任鬓角的白头发似乎比去年九月他们分开时多了点。那轮欧洲杯的比赛他们不占天时地利，外界施加的压力和干涉太多，人和也不算好，他们输了关键的半决赛，最终只拿到了季军。
他在去手术前，一度很担心加兰任主帅的位置不稳，从此不再是“他的教练”，可他又什么也做不了。如今看来，一切虽然没有那么糟糕，但加兰任比之前瘦了点，并且还有些心事重重，而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做些什么。
“舒拉还好吗？”他待了一会，才问道。
“好得很，比以前皮多了。一会说要当篮球解说，一会又要去当电气工程师的。”加兰任的眼睛里才开始有光芒，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现在能回去多陪陪他了。”谢尔盖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表面上老实，但蔫主意太多，他妈妈都快看不住了，我每周都得去管教管教他……”加兰任忽然停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了谢尔盖。
谢尔盖在心里知道对方是在顾虑他有所介意，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他的笑容扩大了一些，索性直接把加兰任拉过来，凑过去吻他。
加兰任有点没准备，但在回过神之后立刻回应了他，甚至比平时更主动了点，直接把手扶在了他的胸上。这让谢尔盖很舒服，他同他吻了一会，几乎造访了他所能触碰到的加兰任的每一寸口腔，尽情地表达他的思念和念想。最后他把舌头撤出来，又用舌尖在加兰任的唇上转了一小圈，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一点距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面色比先前好了点的他的教练。
“您当然要去看您深爱的人，”他笑了一下，“所以才冒着雪到这来了，不是吗？”
这让加兰任也不由得微笑了一下，但又立刻收住了，他微微偏过脸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谢尔盖最爱看他这含蓄的回避，以及被动的坦诚。他捉住了那只正准备离开他的手，重新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前，一开始是心脏的位置，可他又立刻想到萨沙，就拉着它往另一边移。加兰任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那只手停顿了一下，和他的力气抗了抗，过了片刻，反而主动地在他的右胸上无声地用食指画了个小小的圈，隔着衬衫挑逗上了他的乳头。
谢尔盖忍不住一下子靠在了沙发上，并且没忘记把那只手牢牢地按在原地。这太过分了，他的头脑里晕乎乎的，胸前有点发紧，心头还有点痒……加兰任真的知道他做了什么么？
他侧过身，一手发力，把加兰任推倒在了沙发上，自己也俯下去压住他，同时用膝盖锁住了他腿部的移动范围。在他准备再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教练却忽然伸出手，把他往上推了推。
谢尔盖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感受到加兰任动作的坚决，才有些费解地抬起了身体。
“这样不行。”加兰任坐了起来，又示意他把腿也移开。
这让谢尔盖有些闷闷不乐，先没轻没重随便点火的人可不是他。
“……去卧室？”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但加兰任只是很严肃地摇了摇头。
“……您不能这样，”谢尔盖这才真的有点怒意了，“我们很久没见了，您第一次来我家，而且……”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明明是您先……”
加兰任把手指放在唇边，似乎若有所思，再次摇了摇头。
谢尔盖几乎有些泄气了，他转过头去，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片刻后，他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又看向加兰任，随后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为眼前的情况而震惊。
加兰任的毛衣已经搭在了沙发扶手上，他正站在不远处，仰着头解开他领口最上边的扣子，谢尔盖不错目地看着他达成了目的，随后两手有些粗暴地把领子松了松，这让他衬衫的第二粒扣子直接被拽开了，隐约露出了胸前的一点绒毛。
谢尔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把手伸出去，正要站起来，却收到了加兰任的目光，他的教练神情严肃地用眼神制止了他，他不明所以，只好沉默地坐在原地。
加兰任有些缓慢地转过身来，正面面对了他，谢尔盖察觉到他在用力咬牙，腮边因此而显出些不常见的轮廓，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好把视线都放到对方那凌乱的领口上，又下移了一点去看他若隐若现的胸，感到自己更加口干舌燥了一点。
加兰任向前迈出了两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甚至有些艰难。谢尔盖很容易读懂他的肢体语言，却依旧想不通他的心思。他看着他的教练，看他在自己面前弯下腰来，他以为加兰任想再次亲吻他，就主动把头仰起了几分，然而下一刻，加兰任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双手覆上了他的腰带。
谢尔盖差点以为自己被雷劈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腰带和裤子都已经被解放了，加兰任正扶着他精神得很的东西，并且皱起了眉。
谢尔盖有些发慌，几乎想弯下腰去把它藏起来，他伸出手，轻轻遮住了加兰任看向那里的视线，“您……这……”
加兰任似乎还在痛下决心，根本没有搭理他。谢尔盖有些进退两难，说不上自己是在兴奋期待，还是在不好意思，或者排斥抗拒。他习惯于主动和主导了，眼下的情况陌生得让他有些无措。
最后他的手被轻轻拨开了，他眼看着加兰任神色极其凝重地向前探身，然后伸出了脖颈，埋下头。温热柔软的触感忽然轻轻包住了他，他不由得把头昂到最高，深吸了一口气，心跳都跟着停了一瞬间。
他有点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下头去，目光左右游移了一下，在被舔舐着的刺激里打了个寒颤。他微微偏过头，看向他身下的教练。
加兰任正闭着眼睛，双手扶着他，侧着头把他含进口中，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眼窝深深地藏在谢尔盖投下来的影子里，唯有眼角边的细纹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并且直接烙进了他心里。
他感到自己正被吞咽和裹紧，从不熟练的浅浅试探到一次比一次深入。这刺激太强烈，他没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加兰任似乎有些不好受，他被吐了出来，他的教练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伸出舌尖来轻舔他的顶头。谢尔盖的腰用力弓了一下，同时在战栗中收缩。他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加兰任吸走了，唯有下边还在渴求更多，想狠狠贯进对方的喉中，甚至想射在里边。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扶住了加兰任的头发，这让他的教练停顿了一下，谢尔盖强行忍耐着想按住那里用力贯进去的冲动，等不到他动作的加兰任又闭上了双目，再次包住了他。
谢尔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在进入时，那微微挨着表皮滑过的犬齿，这危险的刺激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而更深处舌尖的触碰和最里边的柔软却还在召唤着他的粗暴，他几乎想要蹂躏那里，可那不行。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加兰任有些勉强的模样，这让他无法克制，又让他克制到极致，直到他看到他的教练在来回取悦他的过程中，唇角边缓缓滑落了一丝不及自行吞咽的水迹。
这像一颗子弹，直接射进他的胸膛里了，他不可遏制地全身颤抖，在失控之前，他一把钳住了加兰任的肩膀，在抽身而出的同时，用力把他拉了起来。或许是他的力气太大，加兰任根本没站稳，他索性趁势把他拉得半趴在了自己怀里。他用力抱着他，趁着自己那里被另一具身体压制住，深呼吸着，平复着下边的激动。
加兰任似乎才回过神来，他不假思索地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又抿了起来，像是在清理，又像是在回味。谢尔盖立刻弓起了身，他喘息了两下，几乎眼冒白光，但幸好是忍住了。
“您这是犯规！”他控诉着，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谁让你这么没分寸？”同样才平复下来呼吸的加兰任瞪了他一眼，“腿还没好……不然还能怎么办？”
谢尔盖有些哭笑不得，在他想好该说什么之前，加兰任轻轻地咳嗽起来。谢尔盖看着他有些发红的面容，打从心底明白刚才他确实不舒服。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他的教练，他想让自己的冷静下来，然而被加兰任拱起来的火却在他的身下和心头不依不饶地烧着，这当然也瞒不过直接被他戳着的加兰任，他怀中的身体不安分地动了动。
谢尔盖最后放弃了去争辩这样一点轻微的运动不会给他的膝盖带来什么负担，加兰任太紧张这件事了……但说不定，这又是一个有趣的机会呢？
“我不想您那样。”他清了清嗓子，放松了钳制，却趁着加兰任坐起来的空隙里，把一条腿插进了他的两腿间，无声地磨了磨。加兰任怔了一下，谢尔盖又一次见到他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想到刚才的情景，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在他决心收回盘算之前，加兰任却直视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轮到谢尔盖有些发怔了，他虚虚地扶着加兰任的腰，直到他的教练低下头去，自行解开并抽掉了皮带，慢慢向下拉开了裤链，他掌心里的衬衫立刻松了许多，很方便随时撩上去。
谢尔盖难以自控地脸上有点发热，他把手从加兰任的腰间移下去，滑到不正当的地方，触摸到那里的抬头。加兰任顿时侧过头去，沉默地回避了他的视线，但褪下衣裤的动作并没有停。谢尔盖一向觉得他的教练在此时最有趣，他把手抬了起来，从衬衫的下摆探进去，在加兰任的腰间摸过去，感受到对方的肌肉在他手指的所到之处紧绷，他最后停在加兰任的小腹中间，学着对方先前做的，在他的肚脐边轻轻划了个圈。
加兰任的气息立刻喷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整个身体的重量离开了他，谢尔盖先是意外于他的反应之大，进而看到了对方毫不避讳地脱掉了两层御寒的裤子，在他心跳有点加速的时候，再次欺身上来，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或许是怕压到他的膝盖，还格外往他近处移了移。
谢尔盖立刻顶到了他的教练，同时也被对方顶到了，他们相视了一眼，加兰任很快偏过了视线。
“您这样不行。”谢尔盖一手搂在加兰任背上，另一手去够桌上润滑的东西，同时用先前的对方说过的拒绝回敬了他的教练。
加兰任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微微抿了下嘴，瞥了他一眼。谢尔盖也不想掩饰他的蓄谋已久，他向前倾了倾身，侧过头去吻加兰任的脸颊，同时伸出手臂，从对方的身后探过去。
加兰任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有些被动，通常只是由着谢尔盖任意施为，也会叹着气容忍和配合他偶尔小小的使坏。他们还从没尝试过这样的姿势，即使因为半路强行中断而硬得有点难受，谢尔盖还是认为这一次，他需要帮对方做更多准备。
他在手指探入的动作和节奏中不着痕迹地轻轻蹭着加兰任，藉此克制自身的冲动，它似乎没什么用，甚至适得其反，可他还是得再忍忍。幸好加兰任也明显比平时敏感了些，不知是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姿势，还是他们的久别重逢。加兰任的身体同他贴合着，那些瞒不过他的细微处的僵硬也同样比平时还多了些。谢尔盖试图去拽对方的衬衫，但这被拒绝了，这不同于在床上，加兰任似乎需要它来遮掩一下，但这也是另一道风景。谢尔盖对着他颈间的领口吹了口气，加兰任立刻颤抖了一下，脖颈上的血管凸起来。
谢尔盖探准了地方，时轻时重地按摩着他的教练，同时把另一只空闲的手插进他们身体的间隙里，隔着衬衫摸着对方的胸膛。他的掌心感受到对方在布料下逐渐凸起的变化，他用两只手指轻轻夹住其中一边，反复揉了揉，加兰任的身下立刻使劲顶了他一下，后边也同样有所反应，同时双手扶住了他的腰。
谢尔盖趁他喘息的空抽回了手，把头凑过去，用唇去堵他的气息。加兰任轻轻亲了他一下，而后抿直了唇。谢尔盖向后仰了仰，给他们之间留出一点距离，勾着嘴角看着他的教练。
加兰任深吸了几口气，最后沉默地抬起身来，一手扶在他肩上，来回试探了两次位置，对准他的地方，缓缓坐了下去。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他的教练显然并没有放开，这让谢尔盖也同样有些不太好受，但他的心情却颇为舒畅。在加兰任又一次不成功的尝试后，谢尔盖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另一手扶住自己，引着他再慢一点，同时配合着对方的动作，找准地方，慢慢往上抬起了身体。
这一回不再有什么问题了，谢尔盖看着加兰任闭紧了双眼，眉心深深地锁起来，从牙缝中吸着气，面上开始有轻薄的汗珠渗出来。他的下边逐渐被容纳，间或被绞紧，这过程分外漫长，他也不由得向前挺了挺身，才发现先前戳在自己腹上的压力消失了。他在逐渐缩小的空间中松开了下边的手，又用它去抚慰加兰任因为不适而软下去的地方，在对方缓缓向下的趋势中坐回了沙发上，偏过头靠近了去亲吻加兰任的脸颊。那里本该有个酒窝，可惜现在他看不到它。
加兰任因为他的动作而身体发颤，难以再控制腰上的力量，终于直接落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为这前所未有的深入结合。谢尔盖一时没敢有大的动作，加兰任的头正抵在他肩上，并深呼吸着，他在他身下的手正要有所行动，却被加兰任有点用力地抓住手腕制止了。
谢尔盖开始担心加兰任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他放开了他的腰，把手放在对方的后颈上，带着探寻的意思，微微动了动被对方的鼻梁压住的肩膀。加兰任立刻重新直起了腰，在很近的距离上睁开双眼去看他，沉默地摇了摇头。
谢尔盖稍稍放下心来，他的教练却在这个时候微微抬起了一些，又再次坐了下来。他立刻向后仰去，一边接住了他的教练，一边为这刺激而不自觉地呲了下牙。加兰任无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并不是很得要领，然而他自己动起来本身，就是一种无以替代的刺激。
谢尔盖的胸膛中满溢着某种充盈感，加兰任愿意同他真正地亲近起来，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可他们在集训时通常都是尽可能克制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和目标要去面对，而且人多嘴杂，隔墙有耳。一旦重要的赛事结束，他们又会各自回到莫斯科与列宁格勒，很难寻到特别的理由专程相见。
加兰任咬着牙，与上一次道力和角度不同地又试着吞吐了他一次，像之前为他口交时那样，逐渐探索着让他舒服的姿势。谢尔盖难以自控地皱起眉看向他始终紧闭着的双眼，和那下意识就凝重起来的神情，感受着他明明极是为难，又偏偏没有迟疑的动作。
他蓦地想起去年欧洲杯结束后，在飞回国前，他私下去加兰任的房间里找他，那是他们共同的失败，他想要去分担对方肩上那更重的压力，可最终是他的教练踮起脚来亲吻他，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对他说：“胜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准备你的手术。”
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加兰任太习惯把所有队员的事情都扛下来了，就算是他的也未能例外。不，他或许有着某些例外的特权，他试图做出一点暗示，加兰任立刻默许了他可以进一步为所欲为，但他一点兴致都没有。当初是这样无声付出的加兰任赢得了他全心的敬重，可后来他只想他能把这些负担暂且都放下，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甚至，他也不想去敬重他，他希望他们之间没有距离感，可他也偏偏放不下它。他刻意的任性和过分永远没法打破那个限度，在加兰任明里暗里的纵容下，它们最后都成了年轻人理直气壮的胡闹和索取，可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最后什么都没做，沉默地离开了那个房间，甚至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
谢尔盖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没能瞒过还在试图让他更尽兴的加兰任，他的教练立刻停了下来，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谢尔盖微笑了一下，马上又收了回来，他抬起双臂，轻轻扶上了加兰任的腰，察觉到对方的气息明显比先前重了些。
“您还是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同时发力引导着加兰任抬起一些，然后挺起腰，向着他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冲撞了一下，又放开钳制，由着骤然失去力气的加兰任一下子落在了他的怀里，这让他带着冲力紧贴着重重地蹭过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加兰任不由自主地弓起腰，甚至把头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谢尔盖疼得咧了下嘴，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加兰任不假思索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深深喘了两口气，谢尔盖再次感受到有什么顶上了自己的小腹，而后他收到了他的教练谴责的目光。他忍不住笑起来，丝毫不为此而感到歉然或愧疚。
加兰任瞪了他一会，最后转过了头，向后仰了仰，无声地把手支在沙发上，再次动了动。谢尔盖屏起了呼吸，一手还扶着加兰任的腰，感受着他正如他上一次指引的那样，有所节制地让他触碰到了他体内的那个地方，谢尔盖随即感到他被包裹得更深更紧，以及那直接传递给他的战栗，这让他也有些颤抖，他弯了下腰，几乎喘息出声。
加兰任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所了悟，谢尔盖仍察觉得到他的踌躇，但这一次它没有持续太久，他的教练很快不再犹豫，直接抱住了他，同时上下地动起来，不再完全以让他深入为目的，明显多了些许在探索如何取悦自身的尝试。这反而比任何小心翼翼地包容和照顾都更让谢尔盖感到兴奋，在身心双重方向上的。他配合着加兰任的动作，稍微调整着坐姿和插入的角度，或深或浅地刺激着他更加放开和紧缩的反应。他被难以言喻的舒畅冲刷着，又被更进一步的渴望吞噬着。
他一手揉捏着加兰任的欲望，另一手圈住他的腰，弓起身，隔着布料去亲吻对方的胸膛。这让加兰任在下落时挺直了身体，发出了些许压抑过的声息。谢尔盖忽然生出了一点难得的坏心思，他抬起头，靠近加兰任的唇边，轻轻地亲吻了它一下，加兰任张开了嘴，谢尔盖却没有探进去，只是在极近的距离上轻声道：“这儿很安全……您可以出声儿。”
加兰任明显为这不算下流的使坏而抖了抖，谢尔盖顿时被他箍得轻哼了一下。他的教练停了片刻，又抓着他的肩膀抬起了腰，微微绷起了小腹，有意用力量和角度取悦着继续深入的他，谢尔盖不由得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抬起身体，想追逐得再靠近些，加兰任却果断地向上，几乎全部撤了出来，这骤然的空落让谢尔盖有点难受，在他未及反应之前，加兰任又完全放开地落了下来，直接把他的腰腹都重重地重新压在了沙发上，同时比此前任何一次都深入地绞住了他。
谢尔盖差点射出来，他逐渐回过神来，确信自己刚才是叫出声了，并且不算太小。加兰任喘息着向后坐起来，对着他扬了扬下巴，又眨了眨眼，唇角边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是么，谢廖尼亚？”
谢尔盖不自觉向前弓身，把头靠在了加兰任的肩上，又差点没忍住。上帝一定知道他这是见到了多少年前的加兰任，他真的捉弄不过他，他只是在引火自焚……但他甘之如饴，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当然……”他又在他的动作中忍不住哼了一声，感受到理智开始崩毁，“……您可以，我也可以。”
加兰任在他的话语中战栗起来，他坐直了身体，再也没法克制地去呼应加兰任，他的双手探进那件衬衫里，钳住了他的腰，感受到那里的肌肉在他的掌心和手指下细微的变化。他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用力活动，尽可能地刺出他的反应和声响。两三个来回之后，加兰任也彻底没有余力再对他刻意做点什么了。他双手中的身体像是在挣脱他的掌握，又好像是在渴望他再做些什么，而他也再难思考，听凭着本能来驱使一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些声音来，从下意识地去抑制它们，到无暇再去顾及这些。
加兰任的身躯和体内都因为他们共同的作为而反复紧张和放松，他衣衫的下摆时而滑过谢尔盖的腿侧，时而被挟裹在他们之间，往下拽直了还被穿在身上的部分，这间或的拉力让他前襟上的扣子不知何时又被扯开了几颗，彻底敞开的衣领被下边牵扯得歪着滑了下去，露出了加兰任的半个肩膀和胸膛。谢尔盖弯腰亲上那里，又在强烈的感官愉悦中下意识地张开嘴，轻轻咬在加兰任的肩膀上。加兰任的喘息和呻吟同他的交织在一起，和他们的动作一样越发急促。
他们从未如此深入，也从未如此激烈，谢尔盖感到他一边的肩头有些发潮，加兰任的鼻梁正靠在那里，那该是加兰任的汗水。他在难以自持的挺进中听到了对方低低的声响，不同于无意义的呻吟，它们的音节隐秘地起伏着，因为他的行动而断续，并反复着。
“谢、谢廖沙……谢廖尼亚……”
谢尔盖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才察觉到加兰任同样失去力气地整个贴在他身上，他的教练全身都湿漉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急促的节奏隐约地传导了过来，顶在他小腹上的压力比先前鲜明多了。
谢尔盖的心头和脑海几乎同时被某种无法言明的温情淹没了，他的加兰任一直都在尽力取悦他，用这种特别消耗体力的姿势，直到在这过于剧烈的刺激中彻底提不起力量了。他用一条手臂搂住了加兰任的后颈，另一只手用力去抚慰他硬着的地方，加兰任的脸一直埋在他肩头，对此没有一点抗拒，谢尔盖甚至不确定他的意识是否还清醒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下比之前幅度更大地挺起来，这立刻引发了加兰任下意识的贴合和收缩，以及全身剧烈的颤抖，他掌心里的东西也显然快要爆发了。
加兰任压在他肩上的重量又沉了些，并且失去克制地左右碾了碾。谢尔盖几乎感受得到那紧闭起来的眼球在颤动。他的教练明显是疲惫的，并且濒临极限，他们在一起的方式让他无可依靠，所有微小的反应和情绪也无从隐瞒，只能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肩膀和脖颈上、或是他们身下连着的地方。谢尔盖感受到他正在尽全力地对他放开整个身体，在理智消失前，抑制着那些太剧烈的收缩，还想再为他多留一会为所欲为的时间和空间。
这体察让谢尔盖再也无法收敛，他只能如他所愿，放开最后的自抑，用最快最凶狠的全力去侵占和掠夺，带着某种从前始终无法宣泄出来的积郁。加兰任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仰直了脖颈，同时射在他的衬衫上。谢尔盖一点也不以为意，在对方全身强烈的战栗和收缴中，在交出一切的最后一个瞬间之前，他咬着牙把加兰任的头用力按回在自己肩上，尽可能地把他软下来的身体全都箍进自己的怀中。
“……瓦洛佳。”
他的教练迅速回过神来，在他的怀抱中哆嗦了一下，又整个僵直了起来。谢尔盖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紧紧地锁着他，心无旁骛地挺起腰，最后一次用尽全力贯穿他，同时再也不加阻止，任由胸中那条紧缚着什么的锁链自己挣断了、彻底崩裂了。
“你就不能歇歇么？”他喘息着，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质问什么，又或者是不是说出口了。
“……我不够格让你歇歇么？”
我的瓦洛佳。
谢尔盖回过神来，先是感到一双手臂正用力抱在他的肋下，甚至有些妨碍了他正平复着的呼吸。接着他察觉到自己正结结实实地靠在沙发上，而另一具身体同样毫无保留地靠在他身上，近乎完全贴合着他。最后他发现他左胸前的衣衫正被温暖而不均匀的气息反复拂过，加兰任的鼻梁和眉眼还抵在他肩上，似乎比先前更用力。
他的全身都是汗水褪去后的潮意，唯有一个地方与众不同，那里更加明显，是湿漉漉的，并且还在扩散，有细细的湿润穿过他被浸透的衣衫，溻在他的肩膀上，这让他更加敏锐地感受到那正紧贴在布料外边的眼角边的抽动，和还在流出来的温热的水珠。
加兰任那片裸露的肩头也在他视线的余光里微微抖动着，它们都和喷在他胸前的气息一样，有些断断续续的。谢尔盖长长地吸了口气，无声地伸出了手，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地环住了加兰任的背，也把头落在加兰任的左肩上，沉默地不置一词。
加兰任为他的动作而紧绷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来，透到他肩头的水气有一瞬间更汹涌了，但又很快减少下来，直到一会之后，似乎彻底停止了。加兰任依旧没有抬头，任由他们之间的温度逐渐蒸干了那层布料，落在谢尔盖胸前的呼吸也在这期间不着痕迹地均匀了。
这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谢尔盖不知道他的教练在想着什么——他俩的事、国家队、青训学校、斯巴达克队、萨沙……甚至是克塞尼亚和舒拉？又或是什么都没在想？可那都不重要，他心情轻松地待到加兰任最终放开了他，又抬起头来看他。
他在很近的距离上认真地注视着他，加兰任的双眼还有些发红，一直都皱着几条纵痕的眉心却比平时舒展了几分，对上他的视线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把头低下了一点，同时移开了目光，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
“您……”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列宁格勒……瓦洛佳？”
加兰任似乎有点发怔，同时又下意识地皱紧了眉，谢尔盖不错目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最后决定好的反应。
“……明天早上的飞机。”加兰任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低声道：“谢廖沙。”
谢尔盖立刻笑起来，暗自松了口气。
“那，今晚可以留下来吗？”他的手臂微微发力，一条托住加兰任的后背，另一条环住了他的前胸，他的教练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重心，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整个被他半抱住了。
达成目的的谢尔盖笑着看向才回过神来的加兰任，出乎他意料地，他在他所熟悉的细微表情里，依稀读出了对方的些许犹豫，而后是痛下决心时的为难，最后才近乎凛然地点了点头。
谢尔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加兰任究竟是在下什么决心。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想什么？”他轻轻扶起了他的教练，放开了所有触碰和支撑，让加兰任终于得以踏踏实实地坐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他看着他整理衣衫和身体的动作，低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在这好好休息一下，瓦洛佳。”
加兰任看了看他，又一次移开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谢尔盖没有错过他唇角边那一丝很快收了回去的笑意，他也笑起来，才想起来要去整理自己不成样子的衣服，同时开始真正地尽到他的地主之谊。
“那么，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天这么冷，你的胃也需要好好被照顾……哎？！”谢尔盖猛地抬起头，用力拍了下大腿。
“怎么了？”吓了一跳的加兰任立刻问道。
“我炖了驱寒的红菜汤，”谢尔盖懊恼地摇了摇头，“它肯定已经彻底凉了……”
加兰任看向他，眨了眨眼，最后笑出声来，露出了他左颊上的那个酒窝，“那很重要么？”
谢尔盖偏过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微笑着的瓦洛佳，最后想到，是啊，那一点也不重要。
写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长，统计字数才发现这个随性写出来的故事，正文加两个番外足有六万六千字这么多，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八九年没写过这种篇幅的故事了，虽然文章质量不行，但也觉得之于个人而言还有些纪念意义，所以想把它印成一个粗糙简单的小本子自己收藏，大概就是牛皮纸打上文名做封面，内页是毫无技术含量最简单的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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